第十三章 狹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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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狹路相逢
那盞燈是留著給黎珩琰練琴的。
等他練完，差不多到八點半，老杜就出來跟他對了一下流程，大堂裏的燈就全熄滅了。
時間到九點，原來守在店門外的那些人被提前清退，一個看起來跟陸熙澤年紀差不多的青年帶著一位白裙女子出現在店門口。
燈光大盛時，只有黎珩琰在的角落沒有燈，但他還是流暢地彈完了準備的曲子。
青年的求婚也很順利，結束之後請了在場的所有人吃飯，包括黎珩琰。
原本黎珩琰打算推掉然後回家，可陸熙澤過來挽留。
“小黎你幫大忙了，留下吃個飯吧別客氣。讓老杜給你露一手，他做飯可好吃！”
黎珩琰這會兒才發現對方最為醒目的，不是白色的挑染，而是劉海下那雙大眼睛。有些像貓咪，滾圓，特別是笑著看人的時候，有種純真的善意。讓他突然想起上輩子自己養的那只英短，多數時候很帥氣，但偶爾靠在你身上翻出柔軟的腹部，眼神卻軟甜幹凈。
一時間，黎珩琰發現自己無法拒絕。
他有些拘謹地坐在一眾人間，幸好左邊的位置上坐著陸熙澤，右邊被杜哥預定了。
“小黎，我聽老杜說，你現在在讀書？哪所學校啊？”
“嗯，師大附中。”
“明年高考了吧？以後想考什麽大學？”
黎珩琰咽下嘴裏的菠蘿炒飯，“戲劇學院。”
“啊？”陸熙澤停了筷子看他，眼神有些微妙，“我以為會是音樂學院之類的。”
黎珩琰笑了笑，繼續吃飯。
“剛剛求婚成功那個是我發小，他追人小姑娘追了好幾年。今天你神助攻了，女孩兒說如果不是氛圍到位可能還得再考察他一段時間。我發小讓我好好謝謝你，本來還想說我可以推薦你去國音呢。怎麽你想演戲啊？”
黎珩琰應了一聲，“不必謝。”
“那還是要謝的。過兩天有個慈善晚宴，很多企業家、制片人之類的都會參加。我這兒有兩張邀請函，給你吧，找個人陪你去。或許可以提前簽公司什麽的。但也別隨便簽啊，到時候你帶著他們的條件來找我，我給你把關。”
詫異地擡頭，望進那雙依舊純粹的眼睛，黎珩琰突然覺得他的眼神跟自己曾經的眼神很像，而他的笑容也沒有任何陰霾。
“你要是身邊沒有圈子裏的人，怕被坑了，我陪你去！”
“我已經簽過公司了，所以可能不需要。”黎珩琰表情淡淡的。
“啊？那你怎麽還要來這裏練琴啊？”在陸熙澤的想法裏，有經紀公司，就應該會給請音樂老師，專門教導，自然也會有專門的琴房。
黎珩琰想了想，“沒有使用權限。”附中這一屆藝術生不少，琴房要預約，雖然秦校長可以給他開後門，但……他有其他目的。至於說公司……畢竟還有一個搞笑役蹲守，也可以算是沒有進入權限吧。
聽他這麽說，陸熙澤眉頭皺起來了，“不栽培你的公司，簽了幹嘛？”
“家人簽的。”
“解約吧？”
這話題，似乎有點交淺言深的意思吧？黎珩琰覺得這個人似乎有些沒有分寸。但看他真誠的眼神，確實也不像有意。可能只是大少爺不知人間疾苦。
“可能有點難。”
“違約金的話，找一個能挖掘你能力、願意栽培你的公司就好了。”
黎珩琰下意識排斥這個選項。
不管是現在的星媒，還是“未來”他掛靠的葛邵祺安排的娛樂公司，黎珩琰的經歷都太糟心。他實在不願意再趟這個雷。
他放下筷子，“解約的事再說吧。我接受你的好意。”
陸熙澤聽他這樣說，以為他是同意了，從口袋裏抽出剛被送過來的信封，並一張名片，一把塞進黎珩琰手裏，“記得啊，如果沒有靠譜的朋友，可以找我。”
信封上的火漆，黎珩琰有些眼熟。而名片是燙金的，沒有公司、職位，只有名字和一串號碼。
他或許不知道那枚火漆背後的含義，但他清楚上流圈子裏一些人，不需要公司、職位，他們本身就代表著身份地位。
黎珩琰眼神深了深，笑道：“謝謝。”
沒多久，名悅食府的宵夜場也散了，黎珩琰看了看時間，發現公交末班車似乎也過了，奢侈了一把，打了個車。
在陸熙澤這裏留下了印象，算是離安潤裴更近了一些。
回去的路上，黎珩琰接到了一個電話。
沒有備註，但很熟悉。
趙永興。
黎珩琰前世的經紀人。
背地裏給星媒一些高層和像葛邵祺這樣的紈絝牽線搭橋。
前世遇到葛邵祺的那個宴會，是星媒的年會，就是他給黎卓遞的信兒。
這輩子，也就十四歲簽約時、十六歲近《千秋歲》劇組前，見過兩次。
“餵，您好？”黎珩琰用應付所有陌生人的態度，接起了這個電話。
“是黎簡嗎？我是趙永興。”
“啊，趙哥，您好，我是黎珩琰。”
“哦哦是，戴姐跟我說你改了名字了。挺好挺好。”見黎珩琰還是以往的性子，趙永興也不多廢話，直截了當，“是這樣，我這裏有個影展的門票，在三天後，你空出時間來，我帶你去見識見識。”
之前聽陸熙澤提及晚宴，黎珩琰還沒什麽印象，趙永興說到影展，黎珩琰倒是想起來了。
前世也是有這麽一個影展加上後續宴會的。當時黎珩琰為了跟崔瑛約會，直接推掉了。
黎卓氣得又揍了他一頓，專門打關節，極痛又不會留下太重的痕跡。恢覆也不需要太多時間。
黎卓學醫，下手很有分寸，失控的時候就隔著棉被打他，除了意外打斷了黎珩琰腿的那次，基本上沒出過什麽問題。
他為了討好葛邵祺，甚至把怎麽揍他的經驗傳授給了對方。
但推拒宴會時，黎珩琰態度非常堅定，黎卓那時也怕強迫他會有什麽意外，只能先放過他，最終沒帶他去。
看來當年公司也有把他提前“出售”的想法，所以才有那個“天上掉下來的餡餅”。那次背後可能就是趙永興的手筆。
而這輩子，黎卓跟黎珩琰鬧翻了，趙永興就跳過了黎卓，直接跟他談。
“趙哥，我要月考了……”
“小黎啊，這是公司給你的機會，你要知道珍惜。前兩天，財物那邊跟我說，你這還欠公司二十萬呢，我跟財物說，你還是很努力的，還上這些錢是早晚的事。可你也得配合公司的安排不是。”
啊哈，又是這套說辭。
星媒習慣於用所謂的欠款拿捏年紀輕的藝人，來來回回不過是那麽幾個話術。如果黎珩琰還是那個靦腆的孩子，或許仍會發自內心地愧疚，但現在，他內心沒有波瀾，甚至有些想笑。
黎珩琰心裏不屑，但還沒到和公司鬧翻的時候，暫時按捺下來，“這……好吧趙哥，我後天跟學校請假。”
“這你別擔心，請假的事情，我交給你助理去辦了。到時候你助理會帶著造型師到你那兒，你準備好，我來接你。”
“好的，謝謝趙哥。”
寒暄完，黎珩琰聽對面掛了電話，嘆了口氣，決定這兩天晚點睡，多看一章節內容，補上宴會擠掉的部分。
按部就班地覆習、上課，時間很快就到了影展。
說是有入場券去參展，但黎珩琰這種小演員，跟知名藝人的待遇不同，基本可以說是跟工作人員差不多。
他穿著合身但明顯短了一截的西服，跟在趙永興身後，跟這邊的某導演打招呼，又去見了那邊的某制片人，感覺自己像只巡展的雜技動物。
可能連雜技動物都不如吧，畢竟他可不會鉆火圈、拋接球、頂轉盤。
想著，少年笑得更走心了些。
這場面真的挺可笑。
名片收了不少，但很難說這些導演制片是不是真的能給他遞角色。
想走捷徑，是要付出代價的。
這捷徑，至少黎珩琰不願走。
他一邊在腦子裏背著這段時間學校覆習的重點內容，一邊跟著趙永興到處走，扮演一個沒腦子沒感情的微笑機器，時間過得很快。
混過了影片試映會，展會終於要結束，但趙永興止住了他告辭的話頭，“今天的重點是晚上的宴會。你去後臺找公司的化妝師去補個妝。”
黎珩琰回憶了一下，確實今天星媒不止來了他，還有好幾個有過幾面之緣的前輩。他點點頭，目送趙永興去攀談，轉身往後臺去了。
誰想剛進後臺，還沒走出多遠，就聽到了一些微妙的聲音。
黎珩琰老臉一紅，想快走幾步離開這是非之地，卻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葛邵祺。
他原來以為是自己聽錯，就聽到一個嬌滴滴的男聲輕笑著說：“葛少，你真的要帶我去晚宴啊？不是說不能隨便帶人麽？”
熟悉的聲音道：“我手裏這張邀請函是秦氏的，不是經辦單位的。我想要帶誰不是一句話的事兒麽。”
黎珩琰臉上的血色幾乎瞬間褪盡。
葛邵祺也會參加一會兒的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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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盞燈是留著給黎珩琰練琴的。
等他練完，差不多到八點半，老杜就出來跟他對了一下流程，大堂裏的燈就全熄滅了。
時間到九點，原來守在店門外的那些人被提前清退，一個看起來跟陸熙澤年紀差不多的青年帶著一位白裙女子出現在店門口。
燈光大盛時，只有黎珩琰在的角落沒有燈，但他還是流暢地彈完了準備的曲子。
青年的求婚也很順利，結束之後請了在場的所有人吃飯，包括黎珩琰。
原本黎珩琰打算推掉然後回家，可陸熙澤過來挽留。
“小黎你幫大忙了，留下吃個飯吧別客氣。讓老杜給你露一手，他做飯可好吃！”
黎珩琰這會兒才發現對方最為醒目的，不是白色的挑染，而是劉海下那雙大眼睛。有些像貓咪，滾圓，特別是笑著看人的時候，有種純真的善意。讓他突然想起上輩子自己養的那只英短，多數時候很帥氣，但偶爾靠在你身上翻出柔軟的腹部，眼神卻軟甜幹凈。
一時間，黎珩琰發現自己無法拒絕。
他有些拘謹地坐在一眾人間，幸好左邊的位置上坐著陸熙澤，右邊被杜哥預定了。
“小黎，我聽老杜說，你現在在讀書？哪所學校啊？”
“嗯，師大附中。”
“明年高考了吧？以後想考什麽大學？”
黎珩琰咽下嘴裏的菠蘿炒飯，“戲劇學院。”
“啊？”陸熙澤停了筷子看他，眼神有些微妙，“我以為會是音樂學院之類的。”
黎珩琰笑了笑，繼續吃飯。
“剛剛求婚成功那個是我發小，他追人小姑娘追了好幾年。今天你神助攻了，女孩兒說如果不是氛圍到位可能還得再考察他一段時間。我發小讓我好好謝謝你，本來還想說我可以推薦你去國音呢。怎麽你想演戲啊？”
黎珩琰應了一聲，“不必謝。”
“那還是要謝的。過兩天有個慈善晚宴，很多企業家、制片人之類的都會參加。我這兒有兩張邀請函，給你吧，找個人陪你去。或許可以提前簽公司什麽的。但也別隨便簽啊，到時候你帶著他們的條件來找我，我給你把關。”
詫異地擡頭，望進那雙依舊純粹的眼睛，黎珩琰突然覺得他的眼神跟自己曾經的眼神很像，而他的笑容也沒有任何陰霾。
“你要是身邊沒有圈子裏的人，怕被坑了，我陪你去！”
“我已經簽過公司了，所以可能不需要。”黎珩琰表情淡淡的。
“啊？那你怎麽還要來這裏練琴啊？”在陸熙澤的想法裏，有經紀公司，就應該會給請音樂老師，專門教導，自然也會有專門的琴房。
黎珩琰想了想，“沒有使用權限。”附中這一屆藝術生不少，琴房要預約，雖然秦校長可以給他開後門，但……他有其他目的。至於說公司……畢竟還有一個搞笑役蹲守，也可以算是沒有進入權限吧。
聽他這麽說，陸熙澤眉頭皺起來了，“不栽培你的公司，簽了幹嘛？”
“家人簽的。”
“解約吧？”
這話題，似乎有點交淺言深的意思吧？黎珩琰覺得這個人似乎有些沒有分寸。但看他真誠的眼神，確實也不像有意。可能只是大少爺不知人間疾苦。
“可能有點難。”
“違約金的話，找一個能挖掘你能力、願意栽培你的公司就好了。”
黎珩琰下意識排斥這個選項。
不管是現在的星媒，還是“未來”他掛靠的葛邵祺安排的娛樂公司，黎珩琰的經歷都太糟心。他實在不願意再趟這個雷。
他放下筷子，“解約的事再說吧。我接受你的好意。”
陸熙澤聽他這樣說，以為他是同意了，從口袋裏抽出剛被送過來的信封，並一張名片，一把塞進黎珩琰手裏，“記得啊，如果沒有靠譜的朋友，可以找我。”
信封上的火漆，黎珩琰有些眼熟。而名片是燙金的，沒有公司、職位，只有名字和一串號碼。
他或許不知道那枚火漆背後的含義，但他清楚上流圈子裏一些人，不需要公司、職位，他們本身就代表著身份地位。
黎珩琰眼神深了深，笑道：“謝謝。”
沒多久，名悅食府的宵夜場也散了，黎珩琰看了看時間，發現公交末班車似乎也過了，奢侈了一把，打了個車。
在陸熙澤這裏留下了印象，算是離安潤裴更近了一些。
回去的路上，黎珩琰接到了一個電話。
沒有備註，但很熟悉。
趙永興。
黎珩琰前世的經紀人。
背地裏給星媒一些高層和像葛邵祺這樣的紈絝牽線搭橋。
前世遇到葛邵祺的那個宴會，是星媒的年會，就是他給黎卓遞的信兒。
這輩子，也就十四歲簽約時、十六歲近《千秋歲》劇組前，見過兩次。
“餵，您好？”黎珩琰用應付所有陌生人的態度，接起了這個電話。
“是黎簡嗎？我是趙永興。”
“啊，趙哥，您好，我是黎珩琰。”
“哦哦是，戴姐跟我說你改了名字了。挺好挺好。”見黎珩琰還是以往的性子，趙永興也不多廢話，直截了當，“是這樣，我這裏有個影展的門票，在三天後，你空出時間來，我帶你去見識見識。”
之前聽陸熙澤提及晚宴，黎珩琰還沒什麽印象，趙永興說到影展，黎珩琰倒是想起來了。
前世也是有這麽一個影展加上後續宴會的。當時黎珩琰為了跟崔瑛約會，直接推掉了。
黎卓氣得又揍了他一頓，專門打關節，極痛又不會留下太重的痕跡。恢覆也不需要太多時間。
黎卓學醫，下手很有分寸，失控的時候就隔著棉被打他，除了意外打斷了黎珩琰腿的那次，基本上沒出過什麽問題。
他為了討好葛邵祺，甚至把怎麽揍他的經驗傳授給了對方。
但推拒宴會時，黎珩琰態度非常堅定，黎卓那時也怕強迫他會有什麽意外，只能先放過他，最終沒帶他去。
看來當年公司也有把他提前“出售”的想法，所以才有那個“天上掉下來的餡餅”。那次背後可能就是趙永興的手筆。
而這輩子，黎卓跟黎珩琰鬧翻了，趙永興就跳過了黎卓，直接跟他談。
“趙哥，我要月考了……”
“小黎啊，這是公司給你的機會，你要知道珍惜。前兩天，財物那邊跟我說，你這還欠公司二十萬呢，我跟財物說，你還是很努力的，還上這些錢是早晚的事。可你也得配合公司的安排不是。”
啊哈，又是這套說辭。
星媒習慣於用所謂的欠款拿捏年紀輕的藝人，來來回回不過是那麽幾個話術。如果黎珩琰還是那個靦腆的孩子，或許仍會發自內心地愧疚，但現在，他內心沒有波瀾，甚至有些想笑。
黎珩琰心裏不屑，但還沒到和公司鬧翻的時候，暫時按捺下來，“這……好吧趙哥，我後天跟學校請假。”
“這你別擔心，請假的事情，我交給你助理去辦了。到時候你助理會帶著造型師到你那兒，你準備好，我來接你。”
“好的，謝謝趙哥。”
寒暄完，黎珩琰聽對面掛了電話，嘆了口氣，決定這兩天晚點睡，多看一章節內容，補上宴會擠掉的部分。
按部就班地覆習、上課，時間很快就到了影展。
說是有入場券去參展，但黎珩琰這種小演員，跟知名藝人的待遇不同，基本可以說是跟工作人員差不多。
他穿著合身但明顯短了一截的西服，跟在趙永興身後，跟這邊的某導演打招呼，又去見了那邊的某制片人，感覺自己像只巡展的雜技動物。
可能連雜技動物都不如吧，畢竟他可不會鉆火圈、拋接球、頂轉盤。
想著，少年笑得更走心了些。
這場面真的挺可笑。
名片收了不少，但很難說這些導演制片是不是真的能給他遞角色。
想走捷徑，是要付出代價的。
這捷徑，至少黎珩琰不願走。
他一邊在腦子裏背著這段時間學校覆習的重點內容，一邊跟著趙永興到處走，扮演一個沒腦子沒感情的微笑機器，時間過得很快。
混過了影片試映會，展會終於要結束，但趙永興止住了他告辭的話頭，“今天的重點是晚上的宴會。你去後臺找公司的化妝師去補個妝。”
黎珩琰回憶了一下，確實今天星媒不止來了他，還有好幾個有過幾面之緣的前輩。他點點頭，目送趙永興去攀談，轉身往後臺去了。
誰想剛進後臺，還沒走出多遠，就聽到了一些微妙的聲音。
黎珩琰老臉一紅，想快走幾步離開這是非之地，卻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葛邵祺。
他原來以為是自己聽錯，就聽到一個嬌滴滴的男聲輕笑著說：“葛少，你真的要帶我去晚宴啊？不是說不能隨便帶人麽？”
熟悉的聲音道：“我手裏這張邀請函是秦氏的，不是經辦單位的。我想要帶誰不是一句話的事兒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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